故宫博物院收藏一幅清代宫廷画师所绘的《玉兔月宫图》。你看，祥云环绕着赤柱黄瓦的精美楼阁，正上方悬挂一轮巨大圆月，圆月中有一只白兔正立于桂树之下捣药呢！整幅绘画用色清雅，颇具神话意味。

清 《玉兔月宫图》轴

故宫博物院藏

人们对兔子的喜欢由来已久。兔子是自然界中生殖能力极强的物种，在以人口数量、劳动力质量判断部落强弱的石器时代，具有强大繁衍能力的兔子，受到了人们的崇拜。兔子形象常常出现于这一时期的祭祀、日常用器和岩画之中。

新石器时期 玉兔冠饰

安徽省文物考古研究所藏

那么兔子又是如何与月亮产生联系的呢？这应与古人对月亮的观察有关。不知大家有没有在晚上观察过月亮，是否看到了月亮表面深浅不一的阴影？

月亮本身并不发光，我们看到的月亮“光”其实来自太阳光。月球表面凹凸不平的地形，反射光线情况不同，形成的明暗形状也不同。最初人们并不知道这些科学原理，他们对月亮上深浅不一的光影产生了奇妙的想象，于是便有了“月宫”中有兔子、蟾蜍之类的传说。有趣的是，印第安和日本的文化中，也有过“月中兔”的说法。这似乎成为了世界各地先民们的共同想象。

月亮表面形似兔子和蟾蜍的阴影

图片来源于网络

不过，“捣药兔”可是中国独有的传说。“捣药兔”何时出现尚未有定论，但早在西汉晚期，河南郑州出土的“东王公乘龙”画像砖上就已有月宫玉兔捣药形象了。山东滕州汉画像石上也出现了西王母和捣药兔形象。在中国神话体系中，西王母掌管不死药，兔子作为其侍从之一，也是制作不死药的重要成员。这应是“捣药兔”形象出现的原因。

山东滕州汉画像石上的西王母和捣药兔

月宫玉兔捣药的形象与嫦娥奔月的神话故事也有一定关联。相传嫦娥偷服丈夫后羿从西王母那里求来的不死之药，携带玉兔飞入月宫。如在《乐府诗集》里《董逃行》中就写到：“采取神药若木端，白兔长跪捣药虾蟆丸，奉上陛下一玉盘，服此药可得神仙。”后来，这只月宫玉兔还出现在了小说《西游记》中。总之，月宫玉兔捣药的形象越来越受人们的欢迎，甚至在清代紫禁城中皇帝的龙袍上，都有它的身影呢！

清 明黄色缎绣彩云蝠寿金龙纹男棉龙袍（局部）

故宫博物院藏

玉兔与月亮的联系，浪漫又富有诗意，这种诗意继续延至我国探月工程中。2013年12月，嫦娥三号着陆月球表面，中国首辆月球车的名字就叫“玉兔号”，它为我们带来了月球表面的实时影像。2019年1月，“玉兔二号”再次出发，成为人类第一个着陆月球背面的探测器。期待未来“玉兔”还会带给我们更多惊喜！（杨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