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5日,41岁的钱女士(化名),搭乘OAMA医疗专机,从1600公里外的宁夏银川市紧急转运到东部战区总医院重症胰腺炎治疗中心。
重症急性胰腺炎病情凶险复杂,如硫酸一样的胰液在胰腺中若被异常激活,就会吞噬着病人自己的器官,一旦流入腹腔,所到之处“肠穿肚烂”,凶险之处可见一斑。
即便辗转多家综合三甲医院,全力抢救了18天,尝试多种治疗方案,但钱女士的病情仍命悬一线。
“到东部战区总医院!”黑暗中燃起光亮:那里有国内治疗病例最多、治疗效果最好的重症胰腺炎治疗中心。光是在过去一周,就有三位重症急性胰腺炎患者包机从新疆、黑龙江等地转诊治疗。
东部战区总医院理所当然成为了钱女士家属求医的最终选择。
“接!”面对家属请求入院治疗的请求,李维勤主任果断决定,“接最难最重的病人,这是患者和家属对我们的信赖和肯定。”
当晚21时40分,停机坪的灯光点亮了夜空,飞机在禄口机场顺利降落,此时,东部战区总医院重症胰腺炎治疗中心的绿色通道早已为远道而来的钱女士开放,仪器设备全部安排妥当,新的治疗旋即展开。
“就是要和死神抢病人,守住最后一道门。”半个小时后,李维勤主任走出监护室的感应门,而在他身后,钱女士与死神同行。包括胰腺坏死感染、急性肝肾功能衰竭、脓毒性休克等在内的21个临床诊断,每一个诊断都足以致命。
他定了定神,走向家属,解释病情、沟通方案……他淡定平静,也胸有成竹。这些年,他带领团队成功救治过无数慕名找上门来被“宣判恢复无望”的患者。
转身走向监护室,带着眼镜略显文气的他充满自信,随即,治疗团队立即根据制定的方案,补液、抗休克、抗凝、腹腔穿刺引流、肠内营养支持、连续性肾脏替代治疗……
“危重病人是最具有挑战性的。”再险再难,李维勤带领的团队都如履平地,整整14天的治疗,从白天到黑夜,从黎明到黄昏,险象环生背后,是救治团队不抛弃不放弃。但这也是临床上的常态,每个重症急性胰腺炎患者都有千山万水要过,有千难万险要过。
有统计显示,在急性胰腺炎患者中,重症比例高达18.8%,合并了多脏器衰竭的重症患者,病死率可高达20%-30%。多年来,一直是医学界的一个难题。
而在被誉为“胰腺炎最后一道防线”的东部战区总医院中,钱女士的隔壁床位也在三天后迎来了从西藏拉萨市横跨3800公里来紧急求医的宾先生(化名)。
和钱女士一样,抓住“救命稻草”的宾先生同样选择通过SOS医疗专机转运。
但宾先生的病程更短,病情更危急,除了急性重症胰腺炎外,因为肺部感染导致急性呼吸窘迫,宾先生的血氧饱和度不到70%,他全身黄染,靠着呼吸机呼吸。
深夜抵达,看到“重症胰腺炎治疗中心”金子招牌的那一刻,宾先生的家人松了一口气。
同样是那扇普通的感应门,将宾先生和家人分隔成两个世界。门内,是距离死亡最近的地方。门外,是宾先生和全家人最后的希望。
但在这里,宾先生的家人最大的感受是,曾经最害怕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找他们谈话,因为每一个消息都是坏消息,都是晴天霹雳。但在这里,每一个转危为安的消息都让他们破涕为笑。
几天后,宾先生的病情逐渐平稳。
同样,还有来自云南剑川县的患者李先生(化名),一家三口去鄂尔多斯旅游,旅途上突发急性重症胰腺炎。由起初的腹痛腹胀的症状迅速转变为呼吸功能衰竭、肾衰竭,在呼吸机辅助纯氧呼吸的情况下血氧饱和度只有85%!当地医生束手无策。在跨越两千多公里,飞行近三个小时后,由李维勤主任带领团队评估,同意转诊收治。在经历几次腹腔大出血、腹腔感染、肠瘘、微静脉血栓等一系列问题后,患者在重症监护经历了重重难关终于挺过来了。
奇迹的出现让患者都感到不可思议。但李维勤知道,从全国31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转运而来的病人,在这里寄托了所有的希望,一方面是信赖,另一方面也是压力。
在东部战区总医院重症医学科,像钱女士、宾先生和李先生的“空中转运”并不是个例,在这里,这样的包机转诊的病例数不胜数,我们看到这样一张“救治清单”:
来自黑龙江哈尔滨,重症胰腺炎合并脑梗死的陈先生(化名);
来自四川泸州,创伤导致严重腹腔感染的樊先生(化名);
来自云南昆明,重症胰腺炎合并抗药菌感染的林先生(化名);
……
“不管多重的病人,只要你敢送来,我们就敢收!”敢拍这个胸脯,是因为李维勤手中有硬核的“金钢钻”。
“你们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在重症胰腺炎治疗中心,来自西藏的患者家属紧握中心主任李维勤的手激动地说。从西藏到南京跨越3800公里,罹患重症胰腺炎的患者抵达东总后,经过专家紧急救治,目前病人病情稳定、生命体征平稳——他是第67名经医疗专机空中转运后得救的重症胰腺炎患者。
如今,治疗重症胰腺炎已成为李维勤和团队的拿手绝活,在经过30多年重症急性胰腺炎救治领域的精耕细作,重症胰腺炎的病死率也从起初的30%下降到目前的10%以下。
团队率先提出、并应用了包括早期肠内营养治疗、“阶梯式”微创引流等多种救治新理念、新技术,建立起成熟、完善的胰腺坏死感染微创治疗体系。超过80%的胰腺坏死感染患者避免了传统的开腹手术,显著提高了重症急性胰腺炎患者的生存率。
李维勤主任的相关科研成果获得两项江苏省科技进步一等奖(2009,2022年),并于2013年入选长江学者特聘教授。同时作为全军重症医学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华外科学会胰腺外科学组委员,李维勤主任每年所治疗的重症急性胰腺炎病例高达700多例,多由全国各地慕名而来。
在一个患者留言平台上,有千余条患者留言,来自全国各地,有黑龙江的、有陕西的、有北京的、云南的……太多太多。这些患者无一不是曾徘徊在生死边缘,包机转诊,让他们接受来自全国最权威的医护团队的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