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美国《外交》双月刊网站9月6日报道，乌克兰的夏季反攻行动进展缓慢，未能达到它的许多盟友和支持者的预期。

然而，乌克兰军队面临的挑战不仅源于自身以及西方盟友和伙伴的行动与决定，还反映出俄方不断改变的战场行为。在这场冲突爆发的头6到9个月里，克里姆林宫似乎没有从自己的错误中吸取教训。但在那之后，俄罗斯武装部队一直在改进他们在战场上的战术。

俄军学会了如何以更有效的手段打击乌克兰部队和武器，如何更好地保护自己的指挥系统。因此，俄罗斯能够更好地利用在数量和火力上的优势，把许多人原本希望迅速推进的反攻行动变成了一场缓慢、残酷和艰苦的战斗。

重振电子作战能力

俄乌战争已经持续了一年半，俄罗斯军队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但俄军仍有能力进行学习和调整。例如，想想俄罗斯是如何重振电子战能力的。俄罗斯在2022年2月入侵乌克兰的头两天，部署了电子战系统来对付乌克兰的地面防空系统。然而此后，我们在俄方的行动中基本看不到这些系统和能力。

但当战争在2022年春末转移到顿巴斯地区时，俄罗斯开始加紧使用电子战系统。在前线，俄军每隔12.4英里（约合20公里）部署约10个电子战综合体——用于干扰敌方通信、破坏其导航系统并摧毁其雷达的系统集合。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比例有所下降——在前线，现在俄军大约每隔6公里部署一个大型电子战系统，并根据需要部署额外的电子战装备来增援部队。

这些系统仍然存在问题，包括覆盖范围相对有限以及无法避免相互影响。但总的来说，事实证明，它们具有巨大价值：帮助俄罗斯削弱了乌克兰的通信、导航和情报搜集能力，击落乌克兰飞机和无人机，并使乌克兰的精确制导弹药无法击中目标。俄罗斯还利用它们来阻止乌克兰无人机传递目标信息，增强俄罗斯的防空网络和能力，以及拦截和破解乌克兰的军事通信。

修改传统步兵战术

在重振电子战能力的同时，俄军还在重建指挥控制基础设施和流程，后者在2022年夏季遭到了美国提供的高机动性火箭炮系统和其他乌克兰远程精确制导导弹的破坏。

从战争开始到去年夏天，俄军被组织成所谓的营级战术群——基本上是由炮兵、坦克和步兵组成的编队，旨在提高战备和凝聚力。事实证明，在乌克兰，这种部队结构是灾难性的。大部分营级战术群的人员配备不足，尤其是对城市作战至关重要的步兵部队，而战争初期的一些关键战役就发生在城市地形下。他们在战斗准备、人员或装备方面也普遍存在不足，无法进行长期的地面进攻或守住地盘。

到2022年下半年，他们修改了步兵战术，将炮兵整合成专门的旅，加强火力，并利用无人机更有效地协调和瞄准炮击目标。这些调整使俄罗斯军方得以利用其相对于乌克兰的两大优势：人员和火力优势。

这种方法使俄罗斯能够更好地保卫阵地，并在遭受数千人伤亡的情况下，抵御乌克兰的反攻。它还迫使防守的乌克兰部队暴露阵地，耗尽他们的弹药和人员。

提高弹药使用效率

除了人力优势，用重型火炮轰炸目标——无论是打击防御阵地还是阻击进攻——历来是俄军最大的优势之一。然而，这种火力优势在战争初期基本丧失，俄军的炮火打击方向不明确，反应迟缓，而且过于分散，没有做好在多路进攻中机动作战的准备。

随着战争向顿巴斯地区转移，战斗的静态特性迫使俄军领导层将炮兵整合为旅。此举有助于加强协调，并以更符合俄罗斯传统战术的方式集中火力。

面对弹药限制，仍在损失大量火炮和经验丰富的军事人员的俄罗斯人，不得不提高弹药使用效率，提高武器的机动性，以避免其被摧毁，并想方设法更有效地打击乌克兰军队。

其中一个办法是加强侦察系统与实施攻击的士兵之间的联系，使俄罗斯军队能够更快、更准确地打击乌克兰部队、指挥中心以及装备和弹药中心。

俄军还越来越多地利用相对便宜的“柳叶刀”巡飞弹或爆炸式无人机，通过摧毁防空系统等昂贵的军事装备来挫败乌克兰的进攻。

俄罗斯在战场上吸取经验教训并不是基辅面临的唯一障碍。乌克兰反攻步伐缓慢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乌军难以对盘踞的敌人实施大规模联合进攻，以及迟迟无法向地面部队输送合适的武器和物资。而俄军所做的调整显然也阻碍了乌克兰在战场上取得进展。（编译/杨雪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