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家利益》双月刊网站3月29日刊发题为《当机器参战时》的文章，作者是美国海军军事学院海洋战略学教授詹姆斯·霍姆斯。内容编译如下：

几千年来，战争的性质发生了变化，但从根本上讲，它始终是一种由人类主导的事业。但当人工智能控制它时，会发生什么？

美国空军部认为，战争的本质——不仅仅是外在的表面特征——即将变得面目全非。

2024年12月呈交美国国会的一份题为《2050年的空军部》的报告，其制定者没有给出这样一个明确的结论。但从这份得到前空军部长弗兰克·肯德尔批准的报告中，我们很难不推断出未来25年将发生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变化——不仅是美国空军和太空军，还有美国联合部队和全球武装部队。

如果空军部团队判断正确，战争即将成为机器之间的较量，而不是将飞机和船只、导弹和炸弹等机器作为武器的人类战士之间的较量。

他们认为，人工智能、自主系统和其他新技术正在融合成一种如此变化多端和快节奏、以至于任何人类决策者都无法跟上的战争模式。他们说，只有人工智能才能观察作战和战术环境，在对手调整战术时适应瞬息万变的情况，决定如何应对新态势，并采取行动争取胜利。

报告认为：“我们正在向遥控战争发展，到2050年，这可能成为现实。”因此，对于报告的合著者来说，这是一个何时发生而不是会否发生的问题。最好现在就开始准备。

换句话说，武装冲突中的人类因素可能很快就会大幅降级。如果人类的选择和欲望消退，战争的性质确实会发生变化。

今天，战争的特征不断变化。作战方法随着时代、环境和技术的变化而变化。相比之下，几千年来，标准智慧，包括你的智慧，都认为战争的本质是永恒不变的。

当战争不再是人类的战争时会发生什么？

出生于18世纪的普鲁士军事天才卡尔·冯·克劳塞维茨认为，战争完全是人类的事业，并认为同样的模式在军事史上一次又一次地出现。为了应对复杂和混乱，克劳塞维茨恳求指挥官和他们的政治主子保持冷静和坚持——尽最大努力在激烈的战斗中保持理性，因为战争是一个不利于理性思考和行动的竞技场。

克劳塞维茨指出，保持头脑清醒绝非易事。这就是他反复阐述自己观点的原因。仇恨、愤怒和怨恨等负面情绪，更不用说弥漫在任何战场上的迷雾和所发生的摩擦，都有可能使战争偏离纯粹的成本效益计算可能绘制的路径。

但到2050年，这一观察结果可能就没有考虑的意义了。将战争交给机器——从定义上讲，机器是不带感情的机械装置——将会减少战争中人类激情的因素，即便不能完全消除它。

在军事圈子里，“改变游戏规则”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说法，但它适用于这种情况。如果这份空军部报告对趋势的预测是正确的，那么不仅是规则，就连游戏的本质都将发生根本性的改变。

那么军事领导能力呢？

领导力是一门人类的艺术和科学。但随着我们接近2050年，这种领导力可能会越来越不必要。人工智能驱动的战争引擎将拥有前所未有的收集、评估和利用作战环境数据的能力，从而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消除战争的迷雾。机器战士也不知道激情或士气，因此不需要鼓舞人心的领导。简言之，2050年的战场可能会使克劳塞维茨和其他军事思想家关于战争“气候”的大部分论述失效。

这份报告有一个结尾，专门针对北美地区。两位合著者预计，美国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即将结束，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这样。不，入侵大军不会蜂拥至波士顿或洛杉矶登陆，这个国家的海洋壁垒依然坚如磐石。但超远程精确武器的出现意味着，在冲突时期，对本土的常规打击几乎是确定无疑的。空军部团队指出，这些武器——弹道导弹、高超音速武器、轨道轰炸系统等——可以“从任何领域发射”，同时预言“这些武器将令人无处可躲”。（编译/王海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