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之前在柏人城遗址采集到的‘白人’刀币推测，战国时期赵国与多国存在金属贸易。”12日，正在柏人城遗址进行考古发掘工作的中国人民大学历史学院讲师吴晓桐称。

柏人城遗址位于河北省邢台市隆尧县，占地面积400万平方米，是中国保存较好的古代中大型城池之一。战国时期，柏人城是赵国第二大城市。唐代，该城池因水患废弃。

此前，隆尧县文物保护管理所曾在柏人城遗址采集到战国时期流行的铜质刀币，刀币上铸有“白(通‘柏’)人”字样。

10月10日拍摄的隆尧县文物保护管理所此前在柏人城遗址采集到的“白人”刀币。　王铄 摄

“当时，赵国主要流通两大货币‘甘丹’和‘白人’，‘甘丹’是赵国都城邯郸所铸，‘白人’可能就是柏人城所铸，由此可见柏人城经济地位之分量。”吴晓桐说，为揭示“白人”刀币的铸造工艺和原料产地，他们检测了刀币的合金成分，显示刀币为铜锡铅三元合金。

“铜含量约占60%，锡含量约占10%，铅含量约占27%，与‘甘丹’刀币合金成分十分接近。”吴晓桐解释道，这说明赵国铸币工艺十分严格，不同城市铸币均采用相同的合金配方。

“此外，我们通过铅同位素比值法追溯‘白人’刀币的铅料产地，发现两件‘白人’刀币的铅料来源并不相同。”吴晓桐称，它们分别与魏楚和燕齐的钱币接近，说明当时赵国的铸币原料来源多样化，与多国存在金属贸易。

吴晓桐说，战国时期，各国铸币都有自己独特的金属资源，赵国当时的控制范围内铁矿比较多，冶铁业比较发达，但铜矿和铅矿比较少，需要从其他区域或国家“进口”，“柏人城遗址出土的‘白人’刀币印证了这一点。”

10月10日，隆尧县柏人城遗址考古基地，吴晓桐正在检测“白人”刀币合金成分。　王铄 摄

柏人城遗址曾于2016年、2018年、2022年和2023年进行过四次发掘，目前正在进行的是第五次考古发掘。

“五次发掘总面积为3600平方米。”隆尧县文物保护管理所负责人李方称，第一次选了一个角落试探性发掘，第三次和第四次发掘在六层堆积中发现大量汉代遗存，可知两汉时期是柏人城的繁荣期。

李方称，通过目前的发掘表明，2022年至2024年的发掘区是柏人城遗址一处文化遗存堆积较为丰富的核心区。(裴国荣 孙立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