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美国《纽约时报》网站3月16日报道，乌克兰军队几乎完全撤出了俄罗斯库尔斯克地区，在去年夏天曾以速度和大胆震惊克里姆林宫的一场攻势就此结束。

前线的乌克兰军人说，他们的撤退在一些地方井井有条，而在另一些地方则混乱无序。俄军冲破了他们的防线，迫使他们退回到俄乌边界沿线的一小块土地。

不到一周前，乌克兰的一个突击排从阵地撤退时，他们所有的车辆都被毁坏，无人机日夜搜寻他们，士兵弹药几乎耗尽。

该排指挥官说，俄军从四面八方逼近，“迫使我们撤退”。

在攻势最激烈的时候，乌军控制了大约500平方英里（约合1295平方公里）的俄领土。据芬兰黑鸟集团军事分析师帕西·帕罗伊宁说，截至16日，乌军在俄乌边境的地盘仅为30平方英里。

帕罗伊宁在接受电话采访时说：“战斗即将结束。”

乌克兰军人说，现在边境附近的战斗与其说是为了占领俄土地，不如说是为了阻止俄军涌入乌克兰苏梅州，在战争中开辟新战线。

乌克兰军人表示，他们正试图沿着俄方一侧边境的山脊线建立坚固的防御阵地。

一些分析人士认为，在库尔斯克进行的军事行动是一场不必要的赌博，因为乌军早已疲于保卫本国漫长的前线，而这场军事行动拉长了乌军战线，并导致了重大伤亡——尽管它给乌克兰带来了急需的士气鼓舞。乌克兰曾试图表明它可以把战争引到俄方一侧，并希望自己占领的俄领土能在任何停火谈判中成为筹码。

虽然基辅设法阻止了俄罗斯在乌克兰东部的推进，但随着特朗普政府推动迅速停战，库尔斯克的形势发生了转变。

形势突遭逆转

乌克兰在库尔斯克的命运逆转并不是由任何单一因素造成的。俄军捣毁了乌克兰的补给线，并开始切断逃跑路线；关键时刻，美国的支持——包括情报共享——突然中断……

《纽约时报》记者上次探访苏梅和库尔斯克之间的边境是在1月底，当时白天行动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天空中到处都是俄罗斯的无人机。

从苏梅通往俄罗斯小镇苏贾的主要道路上，散落着烧毁的汽车、坦克和装甲车。苏贾位于苏梅东北方向约6英里（约合9.7公里）处，自去年8月以来由乌军占领。

到2月中旬，俄军已推进到距离乌克兰进入苏贾的主要补给路线不到5英里的地方，这使得他们可以用成群的无人机瞄准道路——其中许多无人机连接在超薄光纤上，因此不受干扰。

乌克兰军人说，俄罗斯无人机还引爆预先放置的爆炸物，以摧毁库尔斯克的桥梁，试图让乌军更加难以撤退。

据乌克兰军人和军事分析人士说，俄战机也袭击了桥梁，有一次投下一枚重达6000磅（约合2722公斤）的制导炸弹，切断了运输大动脉。

乌军旅长阿尔乔姆说，桥梁被毁是乌军最近几周不得不突然放弃阵地的关键原因之一。他说，不是所有人都能逃脱，但大多数人逃了出来。

俄军“突破时刻”

当3月3日特朗普政府宣布暂停对乌军事援助和情报共享时，乌克兰对库尔斯克的控制已经岌岌可危。

在库尔斯克参与战斗的乌克兰 情报官员安德里说，突然失去用于精确瞄准俄军的美国情报让困难更加严重。他和其他军人说，没有了美国的情报，被称为“海马斯”的美制多管火箭炮系统就无法发射。

安德里解释说： “我们不能让昂贵的导弹朝着错误的目标发射。”

接着，俄军在3月8日取得了突破。他们在一条废弃的天然气管道中步行数英里，潜入乌军防线后方，发动了一次突然袭击。

黑鸟集团的 帕罗伊宁说：“突袭在乌克兰防线后方造成了足够多的混乱和破坏，很可能促使他们开始撤退。”

随着乌军沿指定防线撤退，俄军继续向苏贾推进，进攻的节奏也在加快。

分析人士说，鉴于俄罗斯的状态，乌军用车辆撤离容易成为无人机袭击的目标。被毁的军用车辆散落在道路上，也给撤退制造了障碍——这也是为什么“很大一部分撤退是靠徒步完成的”，军事分析人士、乌军前陆军上校谢尔盖·赫拉布斯基说。

乌克兰军人说，一些军人在步行撤退前烧掉了自己的装备，以防落入俄罗斯人手中。

三名乌克兰军人和指挥官说，3月10日政府下达了要求一些部队撤出苏贾的命令。

虽然乌军总参谋部没有直接回应关于俄军占领苏贾的问题，但它16日公布了一份战场地图，显示该镇位于乌方在库尔斯克的控制区域之外。乌方控制区域现已缩小为一条狭长地带。

虽然基辅曾希望在任何结束战争的谈判中，把它对俄土地的控制用作筹码，但现在普京似乎在利用乌克兰的撤退，试图在与特朗普政府就暂停敌对行动进行的谈判中增强自己的筹码。

乌克兰军人表示，他们决心阻止俄罗斯人向苏梅推进。（编译/马丹）

俄罗斯库尔斯克地区一辆被摧毁的乌克兰陆军坦克（美联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