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拜登在七国集团峰会上明确表示“批准欧洲盟国向乌克兰提供F-16”之后，欧盟外交与安全政策高级代表博雷利23日称，对乌克兰飞行员驾驶F-16战机的培训已在多个欧盟国家开始。但美国媒体却一反常态地大泼冷水，警告“F-16只是一种常规武器而已，不会改变战争进程”。

美军F-16与乌军苏-27战斗机联合演习。（资料图）

可提供的F-16没有那么多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22日称，20世纪70年代首飞的F-16被称为“相对低成本、高性能的先进战机”，几十年来美国先后制造了数千架F-16，还有数百架出口到世界各地。根据“全球飞行”网站的统计，至今全球仍有约2200架F-16战斗机在役，这使它成为“全球最受欢迎的战斗机”，占世界现役机队的15%。

但报道承认，实际上乌克兰可以获得的F-16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CNN引用分析人士的话称，乌克兰最有可能从欧洲的部分北约国家获得F-16，它们经历了“中期升级”，对航空电子设备和飞行、火控软件进行了改进。

美国“动力”网站22日也直白地表示，可提供给乌克兰的F-16数量相对有限。大部分原先装备F-16的北约国家才刚开始用F-35隐形战斗机替代现役的F-16，这意味着F-16仍在这些国家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它们升级为F-16AM/BM标准，大致相当于较先进的F-16C/D Block50/52水平，具备发射AIM-120中距空对空导弹的能力”。美国近年已将大量退役封存的F-16出售给其他国家，恐怕也难以大量提供给乌克兰。

报道称，最可能向乌克兰提供F-16的欧洲国家是荷兰。此前荷兰政府明确表示，将以“开放的态度”对待将F-16转交到乌克兰的提议。荷兰与英国16日还宣布建立“国际联盟”，帮助为乌克兰采购F-16。目前荷兰计划从美国引进F-35隐形战斗机替换服役多年的F-16战斗机，但这些F-16战斗机大都有了明确归处——提供给私营战斗机培训企业和美国国民警卫队。荷兰公开来源情报分析和统计机构称，在传出荷兰将向乌克兰提供F-16的消息后，阿姆斯特丹取消了原先对外出售的计划，预计可以提供给乌克兰的F-16总数约为24-42架。

另一个可能大规模向乌克兰提供F-16的国家是挪威，该国已经完成用F-35替换全部74架F-16战斗机的计划。但其中只有56架F-16经过中期升级，而且大部分已移交罗马尼亚，预计可能只有十余架F-16能提供给乌克兰。但“挪威F-16被认为是北约国家中状态最好的，在交付前几乎不需要翻修”。

相比之下，虽然比利时和丹麦也拥有数十架F-16战斗机，但“这是它们当前唯一可用的战斗机”，而引进美国F-35 隐形战斗机取代F-16计划才刚开始，因此短期内无法向乌克兰大规模提供F-16。此外，波兰、罗马尼亚、保加利亚等国正急着利用其他北约国家提供的二手F-16替换本国老化的苏联时代战斗机，它们也不太可能向乌克兰提供F-16。例如在对乌援助方面态度积极的波兰已经明确表示，“我们只有少数F-16战斗机，不足以提供给乌克兰”。

人员培训难度大

美国在“向乌克兰提供F-16”问题上开绿灯后，尽管北约国家纷纷表态愿意为乌克兰提供飞行员培训，但CNN承认，在人员培训方面，乌克兰面临的挑战非常大。美国已正式批准了乌克兰飞行员的培训计划，白宫官员表示，这一过程将“在乌克兰境外的欧洲地点进行，需要几个月才能完成。”美国官员此前表示，乌克兰飞行员驾驶F-16“需要培训18-24个月”，但美国空军今年初的报告显示，有经验的乌克兰飞行员可能只需要3-4个月就能掌握F-16的基本操作。接受CNN采访的现役美军F-16飞行员表示，所谓“3个月的培训”只是针对基础驾驶知识——让战机升空、盘旋并安全着陆。该飞行员表示，F-16很容易学会如何飞行，但在“动态威胁环境”中，想要有效使用它们可能需要数年时间。“如果试图教他们使用红外系统和激光制导炸弹进行低空夜间/全天候对地攻击，这就需要更长的时间。”此外，报道还提到，以上这些培训内容只针对单机任务，但现代空战讲究相互配合，如何实现双机、四机编队协同作战，对于乌克兰飞行员的挑战更大。

“动力”网站则引用一名经验丰富的F-16战斗机教官的话称，拥有500小时西方战斗机飞行经验的飞行员，通常只需要“69天就能掌握驾驶F-16战斗机执行对空和对地作战的技巧。”“但如果是完全没有经验的新手，这个过程就需要6-12个月”。

CNN还提醒说，对于像F-16这样的现代战斗机，培训后勤维修人员将比培训飞行员花费更长的时间。“F-16需要大量维护工作，每飞行1小时就要16小时的维护时间”。美国国会3月的报告提到，“培训F-16的合格维修人员可能需要数月或数年，具体取决于所需的熟练程度”。该报告称，即使经过长达133天的专业学校培训，一名美国空军维修人员仍需要一年实际维护经历，才能算得上“完全合格”。

集中使用面临挑战

即便乌克兰如愿获得足够的F-16战斗机和相关人员，但在使用时仍面临大量挑战。兰德公司分析师约翰·霍恩和威廉·考特尼认为，F-16的机腹进气道设计对于机场跑道质量的要求很高，它们部署在乌克兰西部那些状态糟糕的苏联时代机场时将面临严峻挑战。相比之下，乌军当前使用的俄制米格-29战斗机更能适应这种恶劣环境，它们的进气道加装了“防异物损伤保护装置”，并可通过辅助进气口进气，防止吸入异物损伤发动机。

美军F-16飞行员告诉CNN，外界对于F-16的期望值“可能太高了”，“这些喷气式战斗机并不是万灵药，而且存在‘莫斯科很清楚并可以利用’的漏洞”。报道称，“为了引进这些西方战斗机，乌克兰可能需要重新铺设并延长机场跑道，俄罗斯很可能会发现这些动向。如果俄罗斯对这些机场发动集中攻击，将阻止乌克兰的F-16起飞。”

这种对于乌军机场可能遇袭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俄罗斯国防部23日称，俄军于22日夜间使用远程空对地高精度武器对第聂伯机场设施进行了集中打击。“所有指定的设施都已被摧毁，包括装有武器和弹药的机库、航空设备以及准备导弹的技术阵地”。俄罗斯《消息报》23日称，俄军在这次袭击中，摧毁了北约向乌克兰提供的远程弹药库存。

CNN称，即便乌克兰能克服后勤和维护障碍，并找到安全的跑道起降F-16，“仍然需要合适的武器来对抗俄罗斯更先进的战斗机”。美国国会报告明确表示，“只有与大量西方制造的弹药搭配使用，转移给乌克兰的西方先进战斗机在争夺制空权方面的优势才有可能实现。”但报道承认，F-16使用的先进西方武器“很昂贵”。例如一枚AIM-120中程空对空导弹的成本约为120万美元，制造时间更长达两年。尽管美国可以抽调库存向乌克兰提供这些武器，但由于生产要耗费大量时间，就如同为乌克兰提供炮弹导致美国陆军库存陷入危机，“如果向乌克兰大规模提供先进机载武器，美军面临自身库存被耗尽的风险”。

美军F-16飞行员也承认，“乌克兰获得F-16战斗机后，可能将鼓舞士气并增加一些有限的作战能力，但仅此而已。”“它可能会在明年进行几次打击并取得一些胜利，但不会因此就改变战争的进程。”